【鬼徹 鬼白】命日

》有咳咳但沒有直接描寫
》擦邊球小短打



當鬼灯稍微想像起世界末日的景象時,白澤終於醒了。

「才說著想吃豬排呢。」合上手裡閱讀到一半的書籍,說著消遣的話語,白澤卻只是彎起眼角,吃吃地笑了。他手臂撐著床板,讓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。因為久睡而顯得稍微有些浮腫的眼皮還惺忪著,若說他會像個癡呆一樣立刻又倒下去睡,鬼灯大概也不會覺得驚奇。不過他只是揉了揉眼睛,拉開棉被,腳尖抵著地板,在床邊駝背坐著。

「很閒吶?你居然在這。」白澤挑眉揶揄。

「地獄最近事少,省了不少心,自然清閒。」

白澤看起來像不明白鬼灯的意思。他先是愣愣地看著鬼灯幾眼,好半晌才真正會意過來,隨口應了聲交代過去。他伸出手到鬼灯面前,鬼灯立刻一把抓住,在那白皙而纖細的手腕上留下一個明顯的齒痕。吃了痛,白澤嘴邊仍彎著笑,完全沒露出困擾的顏色。鬼灯舔去從溫熱的肌膚上蔓延開來的血液,才放開對他的箝制。隨後他向前傾身,迎上白澤的唇。白澤伸長雙手,從頸後抱住鬼灯的後腦勺。久違的吻使人缺氧,白澤那彷彿從未生疏的吻技不免也讓人有些火大,鬼灯用盡全力不去配合他靈活的舌頭,果然很快白澤便發出不滿的咕噥,原先繞著鬼灯過長髮尾的手指也惡作劇地扯了幾下。只是那力道壓根不會痛,所以鬼灯也沒理會。

一會後分開,兩人都已經氣喘吁吁。白澤的臉色看上去還是有點蒼白,只有臉頰的部分搽粉般紅嫩嫩的。

「一醒來就這麼激烈……」他一邊喘息,一邊往後倒到床上。

「那是您自找的,」鬼灯說著便從板凳上起身,傾身靠了過去,於是白澤彎起笑看向鬼灯,雙手伸高向他,「做嗎?」

「您說呢?」

白澤咧著嘴笑了。他攬住鬼灯的脖子,仰首與他接吻。



不知道是哪一年開始的,總之已經是許久以前的事了。在現世的人類之間蔓延開來的,是一種名為「不死症」的病。說是病,事實上這病並沒有特別讓人困擾的症狀,唯一造成的麻煩,正如同病名一樣:這個世界的人類不會死,與之相應的,人類也失去了「生」的能力。沒有新生與死亡的世界,物慾生活被大大地提倡,現世的時間像是被凝結,失去結尾的生命開始漫無目的起來,信仰與輪迴被摒棄,彼世的概念再也不被世人給記憶。

在鬼灯進入白澤體內時,他皺起眉,發出了難耐的喘息,大力掐住鬼灯的的肩膀。鬼灯反覆親吻著他的臉頰、下巴,肩膀與鎖骨,搔癢的感覺讓白澤不時發出呼呼的笑聲,一邊喘著,脫力的手臂收回至臉旁,蓋住汗溼的嫣紅眼角。

「惡鬼……你平,平時沒事,都待在這嗎?」他氣息不穩地問。

啊啊。鬼灯頷首,「已經沒有新的亡者,能做的不過是監督而已。」

白澤又笑,「那,像你這種大忙人,一定很無聊……」

鬼灯用力挺了一下身,惹得白澤悶哼一聲。

「還不算太無聊。」他意有所指。

「……混、混蛋。」

聽懂暗示,白澤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地低低咒罵,但一直到最後他雖然滿臉汗溼,黝黑的瞳仁卻是一片澄明。蓋在眼瞼之上的手腕可以清晰地看到皮膚底下的青紫色血管,盤踞在那裡,垂垂老矣。

「已經不行了啊……」

結束之後,鬼灯聽見對方若有似無地呢喃著這句話。



對人類而言,彼世已經無足輕重。那是個他們再也去不了的地方,久而久之,不論是地獄或者八百萬神明,不過都是俗世創作裡的空談罷了。

與之相應的,便是根據信仰而生的存在開始逐漸衰弱。

將白澤打理乾淨,鬼灯坐在床邊,慢條斯理地整裝。白澤趴在床上,歪頭瞅著鬼灯。沒多久就輕輕打了個哈欠,揉著眼睛垂下頭,「我睏了。」

聞言,鬼灯頓一下,才說:「沒關係,您就儘量休息吧。」

白澤卻沒有依言入睡,他半瞇著眼,凝視鬼灯的側臉,「對了,我這次睡多久?」

「大約是一百年。」

白澤沉默了會,才說,「這樣啊。」

鬼灯對上白澤的視線,白澤臉上的表情非常溫柔,甚至看不到其他的顏色,他就這麼彎著笑又說,「……要是還能再見面就好了呢。」

またあえるといいな。將白澤口裡的母語翻譯成自己熟悉的語言,鬼灯平靜地咀嚼其中的意義,想了好一會,再次側過臉去看白澤時,他已經發出均勻的吐息,沉沉地睡著了。

會的。鬼灯低語,伸手輕撫上白澤的面頰,珍惜地緩慢磨擦了幾下,他總算收回手,從床頭櫃拿起剛才看到一半的書。

一面看著書,現任地獄輔佐官鬼灯,今天也依然小小地期待起,突如其來的天災,以及世界末日的到來。


標題直接呼應鬼灯的想法:人或者神明的忌日。
信仰生於憂患,死於安樂。
採用「白澤依信仰而生」的捏他小短打。但不得不說這篇好像可以改名叫「百年一砲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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